这就是立足于一体性基础上对事物之普遍关系性的思考。

在老子宇宙论中，母子与先后是意义有同有异的近似概念。笔者从时间哲学角度来予以解读，则另有异见。

在《道德经》中，常作为一个非时间概念，其主要意义就是指合于道的正常状态。逻辑推论包括：(1)假定宇宙在时间上有一个最初的开端，即天下有始，那么，就可以设想有一个处于时间原点的宇宙，即一个先天地生(17)的道。先秦典籍中，自既有作代词用也有作名词用的情况。老子的相对时间观不仅肯定自然界的时间形式与它的存在形态之间有这样一种关系，即时间形式依赖于存在形态，随存在形态变化而变化，而且由于这种关系意味着一定的时间形式总是同特定的存在形态相联系的，故而肯定特定的存在形态也总是同一定的时间形式相联系的。这大致代表了学术界迄今为止的主流意见。

将往昔之时推至于极，便是所谓古始。当然，除此以外，它还有别的含义，例如上文提到的道常无为之常，表示道之无为具有无以为(无所意图)的无目的性或自然而然性。或者谓清者神，则浊者非神乎?(《二程集》，第121页) 二程是张载的晚辈，且情谊深笃，因此上述几处批评都没有直接指明针对的对象。

那么，张载在《正蒙》中保留有、无的概念，应该是如牟宗三先生所说的顺通而辨别之。由于太虚之气与蒸郁凝聚之气总是并存的，所以要强调太虚不能无气。由于张载在去世前曾就《正蒙》的思想与二程有过充分的交流，所以，二程的批评是我们研究张载哲学的重要参考。这样的思想演进，也为将张载的虚、气关系理解为循环的观念提供了佐证。

气未凝聚之时，感通的倾向无所障蔽。三、清虚一大及相关问题 程颐《答横渠先生书》有累书所论，病倦不能详说之语，由于信中已提到虚无即气则虚无，且在随后的《再答》中说到十八叔大哥皆在京师，则这两封信写作的时间应该都是在熙宁十年。

8参见拙著《气本与神化：张载哲学述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62-165页。若所得是，充大之以养其心。熙宁十年秋冬间，4道经洛阳，与二程兄弟会聚讨论。(《张载集》，第329页) 这段话应该是张载晚年的语录。

(《张载集》，第22页)水性之在冰这一表述，至少使得水冰之喻的指向不再简单明晰。14在张载的概念体系当中，作为感通之极致的神与鼓天下之动的神是有区别的。从有无相接与形不形处的表述看，这一段显然是张载尚未明确以虚、气为核心概念展开相关思考时的文字。11牟宗三：《心体与性体》上册，第392页。

这有两种可能的解释：其一，张载将《正蒙》授予弟子时，尚有未及改定的部分，故有个别残留下来的习用概念。(《二程集》，第118页)清虚一大的讲法，并不见于《正蒙》，应该是程颢自己的概括。

然而，将其放到《正蒙》的整体当中，问题就非常明显了： 气之聚散于太虚，犹冰凝释于水，知太虚即气，则无无。前者只存在于清通的太虚之气当中，后者则是充塞无间的(《张载集》，第16页)。

(《张载集》，第48页)据此，则《正蒙》中应该没有关于有、无概念的正面讨论。程颐认为这违背了自然生生不穷的造化之理。一、张载哲学中的有、无概念 《河南程氏遗书》卷十收《洛阳议论》一卷，是张载与二程最后的思想交流的记录。这从侧面印证了我们前面的结论。须知气从此首，盖为气能一有无，无则气自然生，【气之生即】是道是易。当然，程颢对张载的更为关键的批评在于清与神的关系： 气外无神，神外无气。

而肯定太虚即气，其目的乃是为了彻底在宇宙和人生上反对‘无的虚无主义世界观，强调虚空不是虚无，无形的虚空仍然是气的实在。对于程颐、朱子一系的理路，牟宗三先生颇多贬谪。

范育受《正蒙》之传，已经是熙宁十年。而后一种解读在《正蒙》里似乎也能找到佐证：天性在人，正犹水性之在冰，凝释虽异，为物一也。

13关于张载哲学对形而上的讨论，参见拙著《气本与神化》，第27-34页。将两段材料对比起来，则太虚对应的只能是方其散也和方其不形也的气不聚的体段。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物无孤立之理，非同异、屈伸、终始以发明之，则虽物非物也。(《张载集》，第8页) 这段材料里的气聚、气不聚的表达，明确道出了气有不凝聚的原初状态。凝聚为客形以后，因客形而有的种种个殊的倾向就构成了对普遍感通的阻碍，这也就是张载所说的形而后有气质之性的涵义。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混与一是有差别的。

范育《序》中提到的枯株晬盘之说，出自苏昞(季明)《序》。这一条语录虽未明白点出，但显然是针对横渠而发的。

无论气聚气散，皆有相即不离的太虚之体。摘要：张载是中国哲学史上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以虚、气、神、化、两、一等概念为枢纽的体系化哲学建构，以其高度的完成性及内蕴的义理深度而备受瞩目。

《乾称篇》说：感者性之神，性者感之体。那么，张载为何不说太虚不能不聚而为气，而说太虚不能无气呢?牟宗三先生认为：‘虚空即气即上段‘太虚不能无气一语之义。

再联系另一段广为征引的材料，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也就是说，要从根本上解决关于张载虚、气问题理解上的争议，还需要更加确凿的文本证明。离开洛阳西归途中，张载病故。深入细致的文本分析，始终是哲学史工作的根本。

横渠于《自道》中说：某学来三十年，自来作文字说义理无限，其有是者皆只是億则屡中。在京师时，与程颢讨论《正蒙》中的思想，已多有不合。

……是以此‘即字是圆融之‘即，不离之‘即，‘通一无二之‘即，非等同之即，亦非谓词之即。而如果解释为对于，则太虚贯通在气的聚散当中。

范育受读《正蒙》，也在这一时期，但很可能所见并非全帙。故‘太虚即气的意义即是指气与太虚的关系犹如冰与水的关系，所谓‘气之本体的意义亦由此冰水之喻可见。